《Stray Dog》 2014.5.8
閃電劃過斐度的夜空,炸開一片慘白的炫光。
雨勢越來越大,連連炸響的轟雷和震耳欲聾的暴雨聲響簡直是絕佳的掩護,冰冷的槍管抵住男人蒼白的額頭,戴著白手套的手掌提起溼透的衣領,讓那對狂亂顫動的灰眼珠直視自己。 「拜啦。」 槍聲淹沒在又一聲雷響中,正急速失溫的軀體無聲無息地倒臥在泥濘的地面,暈開朵朵鮮艷的血花,在大雨的沖刷之下,在片刻間消失無蹤。 猶如曇花一現。 艾依查庫收回槍枝,低頭凝視著已然徹底失去氣息的屍身。 那張死白的臉孔猶然帶著扭曲的驚恐,和記憶中不知名的影像重疊──一旦逝去,那些面孔以及它們曾經代表的身分、過去,於他而言再也不具有任何意義。 用隨身的匕首切下屍體的食指,他瞇起獨眼端詳著戒指上曾經代表高貴身分的徽記,沒事,這就夠了。 把那截指頭揣進懷裡,沾滿泥汙的鞋尖將屍體踢進巷子深處,艾依查庫一面哼著歌、一面悠哉地步出陰暗的死巷。 雨下得更大了。 雨水帶走了他身上的血腥、泥腥味,總是亂翹的金髮少有地浮貼著頭顱,寒冷刺骨的濕意浸透了大衣、裡衣,直達已經略顯僵硬的肢體,連呼吸都不免吃進些許雨水。 這樣很好。 艾依查庫一邊把玩著口袋裡的斷指,一邊想著。 他甚至不覺得有特意隱藏行蹤的必要,像他這樣渾身溼透的狼狽樣子,在深夜的斐度閒晃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,何況暗處更多得是聚集的醉漢、不法分子。 像是散步一樣隨意的步伐離開了複雜的小巷,往郊區邁進。 雨勢終於稍稍見弱──雖說對全身上下已然濕個徹底的艾依查庫而言無什差別就是了。 行近街口,靠著路燈勉強的照射下,隱隱可見郊外的小樹林。 快到了。 滴答滴答,輕盈的馬蹄聲和車輪的轆轆聲逐漸接近,卻在不遠處止住。軍靴輕巧地踩在積水的石板路面,輕微的聲響幾乎隱沒在雨中。 「請先回去吧。」 「老爺……」 那人拋過一枚銀幣,沒有再多說話,逕自離開。 馬車再度駛動,消失在那片黑暗的小樹林裡。 一把傘無聲無息地罩過艾依查庫頭頂。 連一眼都沒朝撐傘的人瞥過去,艾依查庫只是悠悠然地維持著他不快不慢的步伐──直到一隻手終於忍無可忍般地捏住他的臂膀,帶他加快速度穿越那片樹林。 越過樹林是浸淫在夜色中的官邸,依牆而生的常春藤讓暴雨打得異常狼狽,宅子的主人帶著他從側門進入,穿過只點著稀微燈光的走廊,往宅邸中心的接待室走去。 艾依查庫毫不客氣地往絲絨面沙發上一坐,隨手撥了撥滿頭的濕髮。 「請準備熱茶加威士忌,送到門口後就可以熄燈了。」他聽見還站在門外的人這樣說。 「可是,老爺……」 「沒事的,讓所有人早點歇息吧。」 「是。」 不出片刻,熱得有些燙手的馬克杯送到他面前,在那人異常堅持的注視下,只得投降地聳肩,端起馬克杯開始啜飲。 「吶。」一面喝著熱飲,他掏出口袋裡帶著戒指的斷指,隨手扔到矮茶几上,「貨到付款,謝謝惠顧。」 後方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。 深色的絨布袋連同一套乾淨的衣物擺在桌上,艾依查庫拿起布袋、打開,是金條。 「多謝惠顧啊,謝謝招待。」將空空如也的馬克杯往桌上一放,站直身,在沙發上留下深色的水印。 一條毛巾往他頭上蓋過。 今夜頭一次,艾依查庫迎上那雙陳年蘭姆酒顏色的眼睛,眼睛的主人未著軍服,而是穿著較為輕鬆的便裝,蒼白的手為他褪下還滴著水的大衣、軍外套、以及貼身的開襟衫,就好像他們還在星幽界只能互相為對方上藥、包紮的時候一樣。 赤裸裸的皮膚直接接觸半夜的空氣,終於讓艾依查庫忍不住打了噴嚏。 那雙手覆上蓋在他頭上的毛巾,替他擦拭著頭髮。 「外頭還在下雨,先別出去了。」 「嗯。」 Fin. 其實我只是想寫淋雨的狗被元帥撿回家而已(被憤怒) 請以領養代替購買,愛他就不要拋棄他艾●查庫關心你 要說他們有什麼好像又沒什麼、說沒什麼好像又有什麼 嗯我本來真的只是想寫個撿狗回家的清水小甜文(?),不過這個氛圍實在是太順手....ry 唉復活設定真是太萌了 實在想不到帝國的貨幣制度,乾脆豁出去讓元帥很土豪的拿金條付貨款狗表示尾款呢♂ 元帥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把你寫成土豪的(望天) 無光八點檔系列我們下次見 |